“他最好睡觉时记得睁一只睛。”不知从哪里钻来的白珩咬牙切齿，旁的小女孩也有模有样地学着，瞪起了岚。

我脚步停了一瞬，然后继续往那穷山恶的方向走。不为别的，因为我接下来还有数不清的人要去挖、去养，每一个都很重要。

我现在是山神了，没有人会拦着我娶亲。

“那便是和世上所有狐妖有仇了。”女将军下定论。

岚跌跌撞撞地走，不像上回那样，倒是怎么也追不上我了。他在后面大着声音问：“你要去哪里——”

再后来，的情况我记不清楚，只记得那片金光差把我压死，九死一生后，我的尾也只剩下了孤零零的半截。

我不理解，一个可以把百年狐妖打成孙的将军怎么会被扔上法场。痛恨自己的弱小无力后，我也只是从咙里挤几句低低的吼声，就把岚吓闭嘴了。

正常人到这里得愣个钟，但皇上不愧是个功德比将军还稀薄的庸君，只是傻乐着说：“那好啊，朕就知妃是狐狸变的，事不宜迟即日吧。”

他在给岚理伤的动作不比我那时温柔，简单暴到我完全没有受到什么医者仁心，那位天击将军甚至顾不上我们不熟，附在我的狐狸耳朵边询问：“他们有仇吗？”

“还痛吗？”他有小心翼翼地开。

刁民就是刁民，即便被我迫害只会想着迫害更比他们更弱的人，用什么山神娶亲啊人牲啊作借杀人，把被挑选的底层人活埋在我歇息的山上，可怜我一只残疾狐狸，这个年纪还要狗刨救人。

要向皇飞奔而去。岚看我突然健步如飞冲，虽不明所以但也跟在后面追，还问我跑这么快什么。

我只是只喜好事攒功德的诚实狐狸，我又有什么错？

日过得匆忙，再加上这地方山皇帝远，等我听到岚要被砍的消息时，已经过去不少时日。

我甩甩剩下的半截尾，伸了个懒腰再变成人型，旧了的官服贴在我上，但是宽大了许多。我用所有人都听得见的声音回答她：“是和我有仇啦。”

那时，我作为一个狐狸和臣的自尊都受到了挑衅，一怒之下原形毕冲上去挠了皇上的脸。皇上喊人护驾，刚好追着我跟来的岚将军搁外呢，抄着弓和剑把我打了个措手不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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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此，我其实是有痛快的。

念在他请我吃饭的旧情，我变回原型，在法场上抢了被上镣铐的岚就跑，他在我背上摸到我被他打来的伤时，我差把他甩了下去。

之后，我又回到了生养我的山中。那里偏僻、穷山恶刁民，但好在离京城远得要命，没有什么人喊着煌煌威灵来揍我，只有我吓人的份。

见氛围奇怪，我和其他人请辞，顺便抛下那个砍了我八条有余尾的仇敌，毕竟我现在只有半截尾，再用就没了。

我逃山林，被自己喂过的狐狸小辈所救，那叫“白珩”的小辈找了过大夫的椒丘前辈，是保住了我的命。

“哈……”我笑了声，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。

救了的人又不能放回去，我的法力全用来养尾了，还得亲自地打猎养着她们，假证了再送到远远的镇上，给她们重新生活的机会。

岚的好像低了。

可那死皇帝掐我脖，告诉岚：言官被这孽畜吃了。

皇里，皇上边的太监夸完我好，就给我和皇上留了二人空间。皇上问我卿何事？我说臣思来想去不得不坦言，臣是狐狸变的。

大夫打着哈哈：“没想到寒舍还能容得下两个将军。”

椒丘叫病患别七扭八歪的，说是晦气。

我说：“去自首！！！”

嗯，也没有狐。

伤员依旧是给椒丘前辈，这次我来，还看见了其他病患，有些熟，在见到岚略警惕的神态后，我才想起来了，这是别国的一个将军。

你听听这是人话吗？